RIP

週六是family day
媽 我 還有安東尼去彰化鐵馬道給客戶招待
鄉下人總是特別熱情
給了我們三台單車 三張會員卡
還送我媽一束百荷花

簡單的跟我介紹鐵馬道附近的風景
告訴我哪些店是他打點過的
叫我一定要去那看看

吃了香草肉包 什麼花的花果茶
講真的
彰化田尾的鐵馬道
又可稱的上是政府浪費公帑的地方建設之一

單車跟汽車爭道
馬路交通一團混亂
要不是有免費的東西吃免費的單車騎
拿轎子抬我我都不想去

這樣搞也搞了一下午
看看田尾的田間景色
跟著微生物的PHD出遊
也上了不少生物課

晚餐阿姨請吃飯
我們上一家川菜管
菜色豐富 十分美味可口
人生在此刻達到快樂極大值

飽餐一頓後
開車載著阿姨與表弟回文心路的住所

不幸的事
毫無預警的
就這樣發生了

大家紛紛開車門下車的同時
就在我們車尾斜後方20公尺
一個小朋友 騎著單車過馬路
一部cefiro從他的側邊直接撞上
小朋友重重的撞上擋風玻璃
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轎車上的人急忙靠邊停車
一群年輕男女
駕駛看就感覺是剛考到駕照的新手
一邊跺腳一邊喊著快幫忙叫救護車
車上的女生 嚇的軟腳攤在路邊

由於我們一家都是目擊者
不是愛看熱鬧 而是基於法理留在現場
現場很多熱心的人
幫忙指揮交通 叫救護車 叫警察

那小孩 還是一動也不動
濃稠的血 慢慢網傾斜的路邊流

報警的時候
接電話的條子顯然是接了很多熱心民眾的電話
我跟他報案 他顯得十分的不耐煩
我了解同樣的話一直說是人都會不耐煩
我也了解所謂的職業倦怠
但至少也顧及一點職業道德...

趕來的救護車 找人幫忙把身體翻成平躺
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這麼冰冷的身體...

沒有意識 也沒有心跳
救護人員急忙CPR

這也是我第一次感覺這麼無助
除了禱告 什麼也不能做

媽媽抱著妹妹趕來
她的焦急 難過...
看著自己的孩子在急救中被壓陷的身體
她也崩潰了

腦殘的條子來了四五個
除了一個在照相 一個在畫現場
其他三個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幹麻

該來的人都來了
幫不上忙
我只覺得我們不該在那看熱鬧

我走去問條子
"我們是第一現場的目擊證人"
"我們需要跟你回去作筆錄嗎?"
他一臉是發現他有事情可以做的表情
順道對著一旁的民眾脫口而出
"你們誰是死者的家屬?"
還在急救 家屬也在一旁
---死者---
怎麼會就這樣說出口?
這就是我們的人民保母
我絲毫感覺不到他帶給我一絲絲的安全感
尤其是在發生這種危急事故的時候

救護車把孩子載往醫院
我們也該走了
老媽問了那個媽媽是不是要帶你去醫院

那媽媽就抱著妹妹上了我們的車
趕去附近的醫院

媽媽只有一個人 幾近崩潰的她
根本沒辦法照顧腳受傷的妹妹

於是她要求我們幫她照顧她女兒
我們又跟著進了急診室

門口是警衛在沖洗地上的血跡
急診室的地上也處處都是用床單擦拭的擦痕

那媽媽一值狂打電話
我總覺得電話的那一方
似乎沒人可幫的上忙

妹妹腳受傷 不能自己走
我媽也抱不動她
她不嫌棄我
我就背著她

我不想讓她看到媽媽的難過
也不想讓她在這冷漠又無情的急診室

她問
"我哥哥怎麼了?"
"他今天會跟我們回家嗎?"
我依著電影給我的印象
對著五歲的妹妹
說了一些哥哥在睡覺之類哄她的話語

五歲的她
似乎比我想像中好騙
她接受了今晚要再這等到哥哥醒來再回家的事實

不想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
我試圖拿我以前當家教的本領
想了一些我都不知道在幹麻的遊戲來跟她玩
她笑點也比我想像中的低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談戀愛
跟一個喜歡笑 也很開心的妹妹談戀愛
只是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令人悲傷的謊言上

玩到我真的沒輒了
大概也過了快一個小時
背著五歲有點重量的她
我的腰真的快斷了

她還是沒有其他家人來
從妹妹的口中
我大概知道爸媽是離婚的狀態

她也累了
跟我說她要找媽媽
我帶她去偷偷看了媽媽在幹麻

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呆坐在急診室的門口

我媽過來跟我說
"走了"

醫生跟那媽媽說
妳現在進去跟他說說話
他應該還聽的到
等妳講完
我們就拔掉他身上的管子

後面醫生說了什麼
我真的不敢再聽下去

人真的好脆弱
人世間的無常
長這麼大
這次才這麼深刻的體會

那媽媽後來來了幾個朋友
還有她感覺像混黑道的哥哥
我把那妹妹交給那個黑道舅舅
簡單的問候
我們離開了醫院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吃太飽
我們一家人
都感覺腸胃與心臟
全都揪在一起

回到家大家都不想說話
真的
來的就是這麼突然

我從未如此接觸死亡
一個晚上
感受的所有以前在電影裡才看的到的人情冷暖

一場車禍
也許
毀了一個家庭
毀了一個青少年
毀了一個剛學會開車的年輕人
希望
日後有一股正向的力量
成就一些好事
不要讓這一切
就這樣白白的發生



你要在天上保護媽媽 妹妹
讓她們平平安安 順順利利
堅強的過日子...
R.I.P.










如果你看到這篇BLOG
希望以後不管你是開車還是騎車
都能開慢點 騎慢點 小心點
願大家都能平安~~~